安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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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旋笔笺 09【桃包】不知道是什么AU

裹紧围巾之后,Chris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街道口,Sebby已经在等他了。在那次摔伤过后,因为腿脚不便,加之天气渐寒,两人一直坐校车去上学。

校车上的人几乎都认识Chris,尤其女孩们会悄悄看他挺翘的鼻梁,和蔚蓝的双眼。

他们找了位置坐下后开始吃早餐,到学校的距离很近,留给他们吃东西的时间略微短暂。

“我讨厌冬天。”Chris大口吞咽着涂了黄油的焦黄烤土司,冬天起床对他来说太难了。

“所以你的头发才会如此乱糟糟。”Sebby喝了一口热可可,伸手帮他去理头发。香醇的可可似乎绕在了他柔软的指尖,空气中的味道馨香甜腻,车上有人窃窃私语。

“快到圣诞节了。”吃完吐司,Chris把纸袋扔到车上的垃圾篓里,眯着眼睛靠在座椅背上,乖乖让Sebby给他打理头发。

脸蛋有点肉嘟嘟的男孩忽然无奈地笑了,“如果这个快是指十几天的话,那确实快了。”

“到了。”

一下车,寒风又呼啸着向他们扑来,凛冽的风总像汇聚的雨点一样打在脸上,又冷又疼。

“Sebby。”Chris把Sebby卫衣上的帽子给他扣上,一把楼了过去,“圣诞节的时候,送你个好东西。”

“什么?”被裹在帽子里的Sebby扭头看他,却被挡了个严实。

“都说了是好东西。”他拍了拍Sebby的背,手不过在外面露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凉了,“中午一起吃饭。”

金发的男孩子跑向3栋,Sebby也加快了脚步,马丁靴踩在地上有些咯吱咯吱的声音,连地面都是冷的。

吃过晚饭后,Chris不再和父母闲聊,而是一头扎进自己的小卧室。那张他和Sebby一起挤过的床,现在已是勉强够他一人睡。

长大的男孩子也会在梦里想另一个人,也会因为那个人而在某天清晨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。

第二轮淘汰赛安排在十二月底开始进行,轮到Chris已经要一月中旬了。时间相对宽松,他不再日夜练琴,晚上的时候,Chris翻出许久未动的画纸,拿铅笔起稿。

早上告诉Sebby自己要送他好东西的时候,Chris并没有完全想清楚要画什么,就连现在,拿着铅笔的手也只是在纸上摩挲出写机械的线条。

他应该画Sebby,送给别人的礼物,当然要把那个人画上去。

深浅不一的蓝色颜料在画纸上描摹出暮色的墨蓝,Chris蘸了橙红的水粉颜料,晚霞就映现在空中。

一个男孩子孤独地行走于路上,只有黄昏的日光照在他身上投下的影子陪着他。

Chris觉得怪怪的。

他想到一个故事。

“在做什么?”Stan先生端了一杯牛奶到Sebastian的屋子里,看到自己儿子的手一直在捏捏揉揉,正在努力造些什么出来,不禁好奇地问道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Sebastian停了手,唉声叹气。桌上的黏土块还没有成型,根本看不出它未来要变成什么。本来放在一边的作业被Sebastian推到了桌边,桌角的柱状硬纸笔筒上,轻轻地放着上次Sebastian带回来的松树果。

如果你凑上去仔细地翘,还能发现Sebastian用小刀在上面刻了日期,和两个人的名字。

“Chris说,圣诞节要给我一个很棒的礼物。我不知道要买什么给他,所以想自己做,可捏了半天都没个型。”Sebastian从父亲手中接过牛奶捧在手里,还是温的。他银灰色的眼睛盯着父亲,期待他给自己一个答案。

“Seb,他喜欢什么,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不是吗?”Stan先生在Sebastian的床边坐下,看向儿子的目光似泉水般清澈温柔。

“音乐。”Sebastian用牙齿咬着杯沿,若有所思,“那我应该做个吉他,不,做个Chris弹吉他!”有了点子的Sebastian兴奋起来,他把温热的牛奶放在桌上,又开始揉捏那一团黏土。

几天零散的时间合起来,Sebastian终于做出了一个弹着吉他正对着麦克唱歌的Chris,小小的金发人儿身着红色的卫衣,唱歌的神情甜蜜到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。

但这并不完美。

唱歌的Chris需要一个听众。

又花了几天时间,Sebastian又捏了一个自己。大眼睛的小人偶坐在灰色的小椅子上,单手托腮静心聆听。不得不说,Sebastian的手很巧,本身尺寸就很小的人儿被他赋予了生命的活力,小Sebby看向小Chris的眼里满是爱慕,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粉丝,喜欢他,即使他并不知道。

兴许是对礼物的执念,不久圣诞节就真的到了。Evans一家邀请Stan先生和Sebby到家里共进晚餐,一起过平安夜。

吃饭的时候,Chris一直小心翼翼地瞄着Sebby,他早就和Stan先生串通好了,等到了晚上,Stan先生就会帮他将礼物放到自家的圣诞树下。

Evans太太将自己烤制的甜点端上桌分给大家,她先给Sebby盛了一份,让他尝尝味道如何。

Sebby拿勺子挖了一口放入口中,混了奶油的玉米粥香浓味甜,“很好吃,甜甜的。”

Evans太太笑了笑,她将剩下的烤玉米粥分给大家。下午打奶油的时候,Chris软磨硬泡地让她又多打了一份多糖的,因为Sebby爱吃甜。

“Sebby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吗?”Evans太太吃着玉米粥问道,男孩子们都长大了,早晚要离家。

“最近在考虑大学要选什么专业,但有些难以确定。”Sebby舔了舔嘴巴,将嘴角的奶油抹去。

“那你想选哪几个专业呢?说给阿姨听听,看我能不能给你些有用的建议。”

在太太考虑孩子们未来的时候,Evans先生已经跟Stan先生聊起了政事,好似国家的种种才是他们最该担心的事情。

“雕塑,公关,食品。”Sebby一边思索,一边给出答案。他喜欢捏黏土,选择雕塑可以理解,公关呢,大概是考虑到以后Chris出名了可能需要这类人,但食品专业有些让人费解。

“食品?”Evans太太也大吃一惊,她看着Sebby,拿勺子的手停在了空中。

见Evans太太的表情如此诧异,Sebby不要意思地揉了揉头发,低下头说:“Chris应该没有告诉过你,上次你生日的时候我做了个蛋糕,结果很难吃,所以我想学一学应该会好很多。不过也只是想一想,还没有确定。”

虽说是低着头,他的眼睛还是在偷偷看Evans太太,想知道她对此事会是什么反应。

因为Chris早就偷偷“告过状”了,所以她也只是笑了笑,试图鼓励这个因为一次做蛋糕失败就有些丧气的小男孩,“第一次做的时候失败是难免的。我刚刚嫁给Evans的时候,做饭很糟糕,后来才慢慢有了好转。或者你想想自己第一次捏土,有一下子捏出来你想要的东西吗?”

Sebastian摇摇头。

“Sebby,公关?你是认真的吗?”Chris这才插进嘴来,他刚刚一直在脑子里比较这三个专业,想要找出最适合Sebby的那个,“我觉得你应该选雕塑,以后就可以做很棒的模型!”

Evans太太看了看儿子,扭头对Sebby说:“别听他乱说,选择专业,一定要有兴趣,但最后不要把你最感兴趣的东西当做你的职业。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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